第三十章 背水一战，深溪同途

的惊怪力，只敢远远绕着圈子，眼看豨蛇烟由黄转白、由白转薄，最终散成了几缕青丝，始终无法制服策影。

那“豨蛇烟”是极厉害的蒙汗药物，药效遇血即发，若无伤，便是大量吸也无损害；但哪怕只是擦小小油皮，药烟一沾鲜血立时钻脉体，发散极快。一筒施放完，就连狮象也要不支倒地，与弓箭、暗器搭配使用，专制凶猛狂之物。

帐中子见那黑马后腿受创甚，连捱了几筒豨蛇烟，兀自摇颈蹬蹄，一见近张便咬，悍猛绝伦，不禁叹道：“好烈的畜生！便是捕到了手，只怕难以驯服。也罢，莫屈了英雄烈士，给它个好死。放箭！”

“且慢！”

一条影自树顶跃下，从容走箭阵中围。附近的黑衣郎们挥烟举火，只见来也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，黑巾包，脸上居然戴了个五颜六色的纸糊面具，似是在市集里随手向货郎买来的，可笑得近乎诡异。

奇怪的是：那走过策影身畔，它却一反先前的烈，并未加以攻击。那轻抚马颈，而策影的体力也终于到了，“砰”的一声半身倒地，汗水淋漓的虬壮马腹剧烈起伏，缓缓阖起漆黑的巨眸，赤红的巨不再开歙撕咬，似是放下了心。

他径自走到帐前，抱拳躬身：“不请自来，冒昧之处，还请宗主见谅。”

被尊称为“宗主”的帐中子沉默不语，似正打量着来，片刻才道：“见阁下的模样，应是不必费时间，询问你的身分来历了。我，该怎么称呼阁下？两个说话，总不好你你我我的，不成样子。”

那的糊纸面具底下一阵窸窣，仿佛微微一笑间，唇颊碰着了粗糙纸面。

“宗主就叫我“鬼先生”好了。反正是戴着鬼面行走、鬼鬼祟祟的东西，见不得光。”他的声音平稳宁定，听不出年纪，虽说着轻松近乎轻佻的言语，感觉却一本正经，浑不似信开河之辈。

“鬼先生”随手挥过一缕烟丝，余袅自指缝间飘然逸去，叹道：“久闻五帝窟的豨蛇烟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失神药，见血闭脉，连封豨修蛇一类的传说巨兽也能轻易药倒，今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。这马出自西北绝境天镜原，世称“紫龙驹”，寿长百岁、悍猛绝伦，是丝毫不比封豨、修蛇逊色的罕世异兽。”

帐中子又沉默片刻，雪纱内的苗条俪影似是摇了摇。

“我必须告诉你：无论你拿什么讨保这一马两，我都不可能答应。你又何必赔上一命？”

鬼先生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