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七章

已是后半夜，凌晨三点，这条街很偏僻，连出租车也鲜有经过，街灯也是隔三差五的亮着。在桔黄的街灯映照下，空的大街鬼街似的阴冷。

后夜的风穿街而过，吹透常雨泽单薄的衣服，有点寒冷，他忍不住抱紧膀子。

阴冷的灯影里，只有常雨泽一个踯躅独行。

不，准确的说，还有一个蓬垢面无家可归的流汉。流汉四抑八叉的躺在垃圾桶旁水泥地上，几块烂的布片勉强盖他的主要部位。他睡是那么甜蜜，发出阵阵的鼾声。

常雨泽从流汉身边经过，那一刻，他感这个可怜的流汉也要比他幸福，天作被子地作床，想睡多长睡多长，而他，却恐惧回家，夜不能寐。

已经走过去十多步了，街风从身后吹过来，把垃圾桶里的酸臭气息吹进他的肺腔里，这让他又联想到他在张锋床上闻到的臭味，包括他曾经在他房间喝下的半杯混浊不堪的劣质茶水，他的胃忍不住一阵痉挛，前夜喝下的白酒啤酒还有羊杂碎都了出来。

他呕吐得如此剧烈，他不得不扶住树，用全身的力气来应对胃部的造翻。

他狂呕了几分钟，把晚上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，甚至连胃都全部倒了出来。胃部除了惯的紧缩之外，再无可吐之物。他感到浑身无力，慢慢的坐在大树旁，坐在一地的秽物旁，一生中从没有过的落魄无助感涌上心。

郑卫华的力量空前强大，市委书记坚定的站在他的后面，那意味着全市的主要力量都站在他的后面；在市里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也是他的同伙，那意味着他随时能得到市里黑道上的支援。而他呢，虽然他是市法院院长的门婿，但是在牵涉到儿的根本利益方面，他肯定不会再支持他；他的局长现在是站在他的一面，但是如果矛盾激化了，就不清楚局长还能不能为他挺到底。

他与姓郑的比较毫不优势可言，与妻子相比呢，他也没有多少优势。虽然妻子不擅际，但是市法院院长儿的身份在那摆着，任何也不能忽视，并且，她还有许娜和殷蔓蔓两个铁杆闺蜜。他虽然结认了许多朋友，但是象王成立和刘宏利这样能掏心窝的朋友并不多，即便可能还有几个这样讲义气的朋友，但是毕竟他们都官职低微，不能给他提供多少支持。

常雨泽忽然想起了爸爸，他小的时候，每当他看了鬼电影，或者独自一走夜路时，他也会感到害怕，那时候，他总会给自已打气说：我的爸爸是警察，他专抓坏蛋，我是警察的儿子，我什么也不怕，那些小鬼和坏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