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宝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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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芬芳的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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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越来越凉快,城市变成一大块透明的玻璃,南方的秋天是洁净而明朗的,在的心里渗进了一层淡淡的意。在一个没有意外的下午,我接到马克的电话。当一声带着德国腔的问候在我耳边响起时,跳进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,“一个高个子的西洋男来了!”

我们在电话里说着你好你好,天气真够舒服的,柏林这会儿比上海还凉快不过夏天的感觉也是值得怀念的。

电话里谁都有点心不在焉,我知道天天在床上闭着眼睛在听我说话,我也知道电话那的德国为什么会打电话来。可这样的一种微妙局面就像一块渗了一点大麻的饼一样,吃一点无所谓,再吃一点也无所谓,吃第三的时候有一种令生厌而又使你放纵的东西出现了。我,可能就是这样一种骨发痒的孩。

最后马克说,“下星期五,在上海展览馆有一出德国前卫艺术展,你和你男朋友想来的话我可以寄请柬。”

“那太好了,谢谢你。”

“,下周见。”

天天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。我把电视的音量放小,这电视一天有20个小时在开着。最近我们都喜欢开着电视和影碟机上床,在昆汀·塔伦蒂诺的力片红色背景下互相抚摸,在乌玛·瑟曼呻吟声和约翰·屈伏塔的枪声里一起睡。

我点上香烟,坐在沙发上想刚才那个电话。想那个高高的浑身香香的,脸上的笑坏坏的男。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很烦,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勾引一个有男友的孩,而且他知道她和她的男友如水融不可分离。于是一切可能沦落到游戏的简单地步。

我走到书桌前,像每作业那样写着小说节发展的最新一章,我写下了有关马克出现的偶然和我生命中某些故事的必然。我的种种预感埋伏在小说里,也随着我永不能回的脚步一一消解。

晚上,马当娜和阿不请自来,隔着门就能听到马当娜的声音从几层楼梯下传来。他们打着一只迷你小手电,差点忘了我们住几层楼,只好一路叫上来。两个在暗中都戴着一副小墨镜,走得磕磕绊绊的。

“天啊,怪不得我一直都觉得光线不足,刚才开车的时候还差一点撞上家自行车。”马当娜一边笑一边取下墨镜,“怎么都忘了还戴着这个啊?”

阿手里提着几罐可乐,啤酒,穿着pr黑色毛衫,看上去苍白而漂亮。他们一进来就打了屋内的安静,天天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一本英文杂志,这杂志以提供无数智力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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