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

蓝的，只有几团银白色的云彩在月儿和星儿之间飘。周小燕脸色有些苍白地梳理着发，就算洗过澡化好妆，也消除不了和男欢的余韵。她一边走一边回过等待着他，林奇也一样，即使穿戴整齐，之后的倦怠仍沉淀于全身各处。

林奇把游泳场的大门锁了，周小燕问：“晚上就你一吗？”“是的，老板回家陪老婆了。”林奇朝她洌牙一笑。并肩走着，周小燕见着一俱高大的身影在黄色的灯光下面摇来晃去，那宽大的花格衬衫，沙滩肥裤那松垂的褶子，在林奇的身上，更加显出他身材的秀拨。

他们一起走到了小区的门，一些外地的民工看来是远处建筑工地上的工，被一个夏季烤得发皱的脸也恢复了一点神气，男男三五闲聊着、逛动着，整个小区门也似乎喘了一的气。他们就在韩国烧烤的挡找了一张桌子坐下，桌子摆在落光了叶子的树林里，白炭炉火正旺，铁丝网扣在上面，火珠子从网孔里迸出来，发出细脆的声响。他们点了冷面，还有鱿鱼片、胗、腰花、肥牛，涂好油以后，放上铁丝网，一明火迸了起来，骤起骤灭，白烟顺着风的方向飘。

天上的云彩经过月儿时被月儿用尖角调皮地勾了一下，勾下一团挂在角儿上，微风一吹，丝丝缕缕缠缠绵绵扯出好长，渐渐变细变淡溶进瓦蓝中。 “吃烧烤配冻啤酒才算完美，既下火，又解热。”林奇说着，在桌子角上把酒瓶的盖子碰砸开了，咕咚咕咚地把两个杯子倒满。他们各自呷着自己杯中的啤酒，朝视而笑。

“你真是个坏男孩，怎么就对我那样了。”周小燕说，难于掩饰心中的喜悦，眼睛不觉也晶亮着。“原谅我，我真的不自禁，你太迷了。”他的每一句话都煽到周小燕的心窝上，使她熨帖。只有他这年少的才能说出这些话来，其他男嘴里吐不出这样的话，吐了也显得矫。

周小燕惊诧于自己从心底里喜欢上这个青春充满着活力的年轻男孩，发现这一猛然的变化，她开始撒谎。她把自己的年龄减去了两年，是的劣迹斑斑的年纪，需要撒谎，意识到这一点，难免沮丧。当然，考虑到年轻男孩稚心灵的承受能力，以及某些可能，必须撒谎，这样才能弥补他们两之间年龄上的差距。她还喋喋不休地对他说，自己只谈过一个男，那就是她已离婚了的丈夫，而她从来没有真正过他，没有堕过胎，也没有孩子，几年多没过生活了，诸如此类。甚至最后她还对他说“你是我的初恋”。

周小燕故意自自弃，果然引来了少年林奇的宣言